品案堂兄泄愤杀妹市长一语破的

品案

法律发展的历程,既是见证人类发展的社会历程,更是见证法官坚信法治、坚守正义的心路历程。法官在裁判中叙述着他人的故事,同时更是在讲述着自己对法律的理解和对正义的守护。我们开设“品案”专栏，聆听法官们用自己的视角、笔触和真情讲述一个个案件背后的故事，希冀通过一个个有温度的故事温暖你我。

“品案”，是翻开一本本厚重的卷宗，回首那些承载着梦想和努力的岁月；“品案”，是沏上一杯热茶，用灵动的笔尖和一个个故人、一幕幕过往展开一段时空的对话；“品案”，更是用尚未磨灭的激情和热忱向那些曾经坚守的、还在坚持的、永远坚信的理想和信念宣誓致敬！

堂兄泄愤杀妹

市长一语破的

◎泰州中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纪阿林

１９９８年９月６日１９时，姜堰市公安局俞垛派出所副所长纪宝国接到俞垛镇何南村民委员会主任徐锦伟何南村7组徐锦云家东房间有臭味，家中有翻动痕迹，徐锦云三女儿徐某红死在家中。纪宝国立即向姜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报告，值班刑警王生明接到电话后即向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姜文湘汇报。

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姜文湘随即打电话告诉了我。我要他立即向泰州市局报告，并让他和我一起去现场。

因我家就住在公安局院墙南侧小区里，所以，１９时２０分，我就与姜文湘、刑警大队教导员童东鑫、副大队长朱国旺、乔庆文带着侦查员、技术员去俞垛了。

何南村在俞垛乡的南边。大约２０时１５分，我们到达现场。副乡长兼派出所长姜根明告诉我们：下午何南七队有群众闻到徐家有异味，徐锦伟主任得知后就赶来。徐家在院子，院门朝东，门又从外面锁着，徐主任和其他群众就用梯子从东边厨房平顶上爬进去，发现家中有好多蛆子，徐某红死在东房，群众从房门口就转身出来报案。徐某红的父亲徐锦云和家人全在外地行大船和做工，只有徐某红一个人在溱潼职中上高中。

派出所纪宝国、曹兆华正在访问徐锦伟主任，我们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徐主任介绍：“今天下午5点多钟，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徐阿扣，他说徐锦云家有异味。我去时邻居在门外议论，大门锁在外面，徐阿扣要拿梯子进去看，我就对他说要找几个人一起进去，不能一个人单独进去。然后，徐阿扣向西去拿梯子，我就回家。一会儿，我出来看到徐阿扣将电工梯子拿到徐锦云家平台下面，门口有好多人。当时爬进去的有我、电工田华、徐锦荣、徐阿扣。进天井，没有人敢进正屋，只闻到臭味，又到平台。看到正屋门口停放一辆自行车……我回到家向你们报案的。”

姜根明邀请徐主任和村民兵营长余忠林为现场勘查见证人。

现场勘查时天气多云，西南风4级左右，光线较暗，借助现场勘查照灯进行。

现场位于何南村徐锦云住宅内，东边巷道为袁志荣住宅，紧连徐锦云家院南墙是徐锦安住宅，徐锦云住宅北边小路北是污水塘，污水塘西边是徐阿扣住宅。

徐锦云家为二层楼房，楼上楼下都各是三间，楼房南侧东、西各一间平房，东边是厨房、西边是杂物间。平房与南边徐锦安住宅北墙围成一个闭合式院子，院门在东院墙，院门外锁一把“永固”牌黑色铁质挂锁。徐锦云家厨房4.0?3.30米，东墙高3.5米，有一窗户，内层是钢元，外层是木质窗格。西边平房5.8?3.3米，西墙外高3.5米，外墙面距地面高2.15米，距北侧楼房南墙1.4米、3.55米处各有一处砖块空缺，可看出是建房时遗留下的脚手架空洞。

东院墙门上挂锁

西院墙上砖块空缺

我和乔庆文、法医马步金、技术员马如军、王忠华从梯子上爬上厨房屋上平顶，又沿院内水泥楼梯下到院内。走进堂屋，一脚下去，尽是“卟卟卟”的响声——踩在蛆子上。楼下东房南窗关着，窗帘完好。用勘查灯一照，满地尽是蛆子。室内有木质化妆柜，柜下有三只水瓶。柜北有一“飞人”牌缝纫机，缝纫机上有衣服架、台灯等物。房间东北角有一张旧双人床，床上是尼龙蚊帐，铺有凉席。床南边靠东墙是一三人沙发，沙发东南端有一红皮箱，箱子上锁搭扣已变形，箱子被打开，物品外露。床西侧下方是用粉红被子盖着的女尸，尸体已高度腐败，满身是蛆子，颈部勒有一根包着绿色塑料管的铁丝。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晾衣架子。

我连忙关照：因为尸体已高度腐败，杀人时间一定在好几天之前，满地都是蛆子和腐败流出的体液，现场虽然要尽一切可能提取痕迹物证，但有价值的可能不多，所以这种平常不多见的杀人方式、杀人工具和勒结的位置，就是很重要的证据，因为只有我们几个人和杀人作案的人知道，因此这个现场上重要的特征要绝对保密，除了我们几个人外，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刑警大队的其他负责人和刑警。

副大队长乔庆文是法医出身，已从事法医工作三十多年。由于东房间尸臭太厉害，乔大队长竟跑到外呕吐起来。我对他说：“乔老爷呀，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怕脏怕臭过，也没见过你呕吐，过去别人闻尸臭呕吐，你还笑人家没出息，今天也轮到你啦。”乔大队长说：“我天啦，这是我一生当中见到的臭味最厉害的杀人现场。”我说：“可能是密封在房间里的原因。”

院门内侧有一个大树根

我从现场出来，到设在村部的指挥部。童教导员和朱大队长他们正在听走访情况的汇报。从溱潼镇回来的侦查员说，徐某红的班主任讲，开学后徐就没有去上学，正感到奇怪。现场访问的侦查员报告，发现徐家有异味的徐阿扣是徐某红大伯家的儿子，也就是死者的堂兄，是他对邻居群众讲徐家有臭味的。

我们正在听汇报，分管政法工作的高永明副市长和俞垛乡党委书记王应年、乡长严俊宽到了指挥部。早在年4月我在侦破姜溱河上杀人沉尸案，扛着大铁锚到俞垛乡排查时就与高永明副市长熟悉。他当时是乡党委书记，在听了我汇报后立即决定召开全乡村组干部大会布置排查工作，后来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在他任书记期间，俞垛乡经济社会发展很快，跻身全市前列。年3月在中共姜堰市八届一次全会上当选市委常委，后从俞垛乡调任副市长，分管农业、水利、交通、公安、司法等工作。他对公安工作十分关心，每当发生重大案件不管白天黑夜都到现场。除了协调后勤保障和地方党委政府配合外，他总是参加听取案件汇报。如果是杀人案件他还要到殡仪馆法医解剖室，亲自看法医检验。看多了，他在旁边不等法医讲话就说：“呀，呀，眼睑出血，是窒息死亡！”“面无血色，失血性休克死亡！”，他对刑侦工作也成了行家。

高市长家就是俞垛乡的，对这一带的情况十分熟悉。他见我们在分析案情，问了一句：“纪阿林，我问你，今天哪个是第一个闻到的？为什么这么多人从这户人家门口走没闻到，他闻到的？你们要好好访问细致，不要吊儿郎当的，不要粗枝大叶的。”严乡长与高市长是多年好朋友，忙说：“高市长，你不要打扰纪局长他们。我们先到旁边休息一下。”把高市长拉到一边去了。

我们把侦查员分组下去工作。

姜文湘和侦查员黄爱军访问了徐某红小学、初中时的同班同学以及关系最好的小万姑娘。她说徐某红现在溱潼职业中学上高二微机班，全家六口人，父亲徐锦云和母亲丁根凤在无锡行大船，大姐出嫁在俞垛，二姐在上海，小妹也就是小四子跟在二姐后面在上海。最后一次看到徐某红是8月30日，星期天下午。下午二、三点钟徐某红从她门口经过，说从无锡回来的，聊了在无锡的情况，后一起去徐家。徐某红趟的自行车，是男式赛车，她帮徐开的院门挂锁，后关上院门，在屋里聊天，看徐买的小说书。四点多钟，徐某红的堂哥徐阿扣来叫徐晚上到他家吃晚饭，徐拿出一个BP机，对徐阿扣讲这BP机在无锡收到，在这儿收不到，叫徐阿扣帮助调一下，徐阿扣很快调好，后来她先回家。到了晚上六点多钟，她又到徐某红家，徐正在洗澡，等徐洗好澡开门让她进去，她帮徐将洗澡水倒了。一会儿，徐阿扣进来，翻了一会儿小说书，到天井里喊徐某红出去，说向徐某红借20元钱，徐某红讲只有元整的。阿扣走后徐某红关上门说：“我才不借钱给他，借钱给他，他都不还，我不会再上当。”一直聊到晚上八点多钟，她回家，徐某红把门搭好并撑了起来。走前约好让好明天早上五点多钟来喊徐某红一起外出。第二天早上五点二十分来喊时，发现徐某红家院门已上了挂锁。徐某红平时睡觉后外人来是不开门的。

高市长到半夜十二时也被我们劝回姜堰。

高市长刚走一会儿，徐某红的父母从无锡赶了回来。

大约凌晨2点多钟，亲自去排查的姜文湘局长来到指挥部，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地说：“现在排下来，死者的堂哥嫌疑重大，许多地方严重反常。”他把疑点一一讲给我听，朱国旺和陈厚林走访徐阿扣时，发现徐很反常，群众也有反映，并把访问群众的询问笔录给我看了。我也感到死者的这位堂哥嫌疑很大。

死者的堂兄徐阿扣，24岁，年5月13日出生，也住何南村7组，17岁从俞垛乡角墩中学毕业后搞大船运输，22岁后学木匠。家中有五口人，有妻子、6岁的女儿、19岁的妹妹和17岁的弟弟。除了8月30晚上向死者借钱外，此人经济窘迫，因母亲去世后父亲又生脑癌病逝，外债较多，家中的大船也被法院拍卖还债。而且有小偷小摸，曾偷过大姑妈和五叔家的钱。去年还撬过徐某红家的锁。

我叫姜文湘亲自选三个侦查员一起把他带到派出所，但对外保密，防止影响面上工作。

我同时打电话给正在靠近俞垛的兴化市戴南镇侦破杀人案的泰州市局领导，把侦查工作情况做了汇报，请求连夜派技术人员支援，帮助进一步勘查现场，尽量提取到痕迹物证。泰州市局连夜从戴南派刑警支队技术大队长张国和技术员孙峰赶到俞垛何南村。

姜文湘带着朱国旺副大队长、刑警徐绕奇、张金雄将徐阿扣传唤到派出所。

一会儿，姜文湘局长打来那位堂哥到派出所不久就立即交待了杀害堂妹，盗窃财物的作案过程。我听了后，发现交待的细节与现场完全一致，特别是勒颈的方式。赶到派出所听了一遍徐阿扣的交代。徐阿扣身着白衬衫，长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眉心中间隐隐约约有一颗痣，像一个白面书生。

原来8月30日晚上向堂妹借未果，出来后到何北村吴扣章家舞厅玩了半小时，到舞厅西边一户人家打牌到晚上10时，回到家老婆孩子已睡觉。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到向堂妹借20元都借不到，又想到二叔以前对他家不好，就想把堂妹杀掉以报复二叔。起床后到二叔家东边、西边转了一下，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进去。发现西院墙上有砖头是空的，脚踩上去能爬进去。于是回家把以前船上用的木梯搬来，踩上空砖部位，翻墙进了天井，堂屋门没有关，入室后推开东房纱门，慢慢跑到床边，摸着床，发现堂妹头西脚东。摸到堂妹脸时，惊醒堂妹，问：“哪个？”他忙卡住堂妹喉咙，用力过猛，把床板都摁塌掉了下去，同时把房间的灯触亮，自己左肘外侧的皮也被刮掉。他继续卡捂直至堂妹挥舞的双手垂了下来。这时看到床西边皮箱上有一个衣架，是绿皮铁丝做的。他拿来套在堂妹颈项上绞紧，竟把衣架接头绞掉下。他用被子把尸体掩盖好。从书包里偷了BP机，又用老虎钳夹断皮箱上挂锁，偷了三条大约三十袋左右的夏士莲洗发精。他把BP机、洗发精和三盘磁带放到一个塑料袋里，梳桌上还有一把锁和五、六把钥匙连在一起，到东门头里把撑门的大树根搬开，打开门搭，出门后从外面锁上院门，把钥匙扔在屋后的水塘里。再到西院墙外把梯子拿回家。8月31日晚上洗头用了一袋洗发精，妻子问他是哪儿的，他说：“是三头（堂妹）给的。”后又用掉几袋。

堂哥交代，杀人后心里紧张，每经过堂妹家院门口，就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就告诉邻居闻到臭味……

当夜凌晨３时，我打电话向高市长报告：杀人案已破，证据确凿，与他分析的一样。由于我们关系很好，平时经常开玩笑，高市长说：“我刚从你们那里回来，我一走，你们就破案，哪有这么快？别吹牛吧！”我说：“我如骗你，我就是小狗。”高市长说：“我现在就去俞垛。”我说：“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和市委李书记一起正式来慰问大家吧！”

凌晨，局里送来搜查证、拘留证等。刑警田永和、窦立军持泰公刑搜字（98）57号搜查证，在潘海丰、徐锦伟的见证下，依法对徐阿扣家进行搜查，从家里神柜下方灰盆内搜出摩托罗拉中文（顾问型）BP机1只，黄色包装袋夏士莲洗发露15袋，蓝色包装袋夏士莲洗发露9袋，从东房办公桌中间抽屉内搜出磁带3盒，从厨房搜出木梯1张。

９月７日一大早，分管政法工作的姜堰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李仁国同志和高市长就一起来到俞垛看望奋战了一夜的刑警。

上午，根据徐阿扣的交代，俞垛派出所姜根明所长、纪宝国副所长、民警潘舜在潘海丰、徐锦伟的见证下，到徐锦云家屋后水塘边，清除水面杂物，用竹竿吊着一块大磁铁在水塘内拖拉，在11时磁铁吸上一串钥匙，上有1把“永固”牌白色钥匙、1把铁质皮箱类钥匙，3把小号铁质钥匙，钥匙套在一个铁质钥匙圈上。

“永固”牌白色钥匙打开了现场东院门上的“永固”牌铁锁。

搜查证

家神柜下的灰盆

灰盆中塑料袋内的BP机和洗发液

东房办公桌中间抽屉内的磁带

厨房内的船用木梯

水塘中打捞出的钥匙

水塘中打捞出的“永固”牌钥匙打开了院门上的“永固”牌铁锁

9月7日徐阿扣被刑事拘留，9月18日经姜堰市人民检察院批准被执行逮捕。

年12月22日泰州市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徐阿扣犯故意杀人罪，向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朱某红的父母以要求被告人徐阿扣赔偿经济损失为由，向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受理后，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合并审理。年1月21日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

一、被告人徐阿扣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徐阿扣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经济损失计人民币.60元。

徐阿扣仅仅因为堂妹没有借20元钱给他，就心生愤恨。而对其二叔的矛盾也仅仅是因为家庭困难，二叔将其亲妹妹带到二叔家运输船上帮忙，后二叔又将其亲妹妹送去学理发，徐阿扣认为是对妹妹不负责任。两者加在一起而陡生杀人泄愤之念。

古人讲：忿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徐阿扣任忿怒恶性膨胀，一发而不可收，杀堂妹而最终走上末路。

忿怒引发的冲动使一个长得像白面书生的人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冲动永远是魔鬼！

紧勒魔鬼的缰绳，遏制冲动的欲望，克制自身的情绪，调适自己的心理，是避免灾祸的关键，也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

在刑事案件中，第一发现人、第一报案人其实极少是作案人的。这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年4月9日晚上，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市青年呼格吉勒图发现女青年杨某某被人杀死在女厕所里，与同事闫峰一起去报案。呼和浩特市公安局新城分局的办案人员认为是第一发现人呼格吉勒图作案就刑讯逼供。检方以流氓罪和杀人罪批捕和起诉，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呼格吉勒图死刑。年真凶赵志红交代了此杀人案系他所为。年12月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再审改判呼格吉勒图无罪。

发案之初对于任何疑点确实都不能放过，用一句过去流行的话：人人都是嫌疑对象。但是，如果认定一个人犯罪，那就要有确实充分的证据，而且要能够排除合理怀疑。用胡适的话说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呼格吉勒图案中，唯一有力的证据是其手指甲缝内附着物检出O型人血，与受害人血型相同，而呼格吉勒图本人血型为A型。其实，血型鉴定是为种类物鉴定，不是DNA鉴定，不具有唯一性、排他性，不能证实呼格吉勒图实施了犯罪行为。更何况供述与尸体检验报告不符，供述不稳定。

本案中高市长对第一发现人产生怀疑是基于生活经验，即为什么这么多人没有发现而他发现了？

这是事后的反常。再结合侦查中发现的徐阿扣有盗窃劣迹、以前曾撬过死者家的门、当天借钱等等，使疑点增大。但认定其犯罪是形成锁链的确实充分的证据：其供述与现场勘查发现的相符，非本人作案不可能知道那些细节；有赃物BP机、洗发液等物证；根据其交代从水塘里打捞出钥匙，并用钥匙打开了现场院门锁……这些实际上都是靠客观性的证据定案的，而且能够排除一切合理怀疑。

高市长是大队支书出身，在机关工作经历仅仅是80年代被借用在县委组织部一段时间。后任公社经联委主任、乡党委书记，市委常委、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市委副书记、政协主席，市委副书记、人大常委会主任。在担任市（区）领导20年中，作为基层出身的本土干部协助7任书记、8任市长做了大量工作，解决许多疑难复杂问题，得到大家一致好评。

我发现这似乎与学历、文凭、职称没有太多关系。这主要在于：一是具有对党、对人民、对事业高度负责的精神，不论大事小事、易事难事、过去的事现在的事、上级交办的事还是基层老百姓的事，他都认真对待，几乎都当自己的事来办；二是认真细致的工作作风，到一线去、到基层去、到现场去、到群众中间去，倾听各方意见，拿出具体方案，能够包容并蓄；三是不断学习钻研，勤于思考，讲究方法，善于总结；四是敢于担责，当断则断，不推诿扯皮，不敷衍塞责，不贪功于己，不诿过于人；五是准确把握时、度、效，分寸有度，做事到位，不缺位，更不超位……还有当同时期的干部、后来的干部升迁了，他从来没有一点儿攀比，没有向组织上伸手要官，特别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安心工作，埋头做事，守望着姜堰这片热土。这正是我们应当学习的！

22年之后，参加当年破案的泰州市刑警支队技术员孙峰已任姜堰区副区长、公安分局局长，这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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